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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8世纪,英国政府关于北美殖民地的激进派与保守派思想

2025-01-17 21:09 来源:冷丁网 点击:

17、18世纪,英国政府关于北美殖民地的激进派与保守派思想

#历史开讲#

17、18世纪,英国政府关于北美殖民地的激进派与保守派思想——在激进派看来,北美殖民地只是宗主国眼中的用来供养军事基地的“钱袋子”。英国在避免其英属北美领土遭受其他欧洲列强的蚕食威胁的同时,并未给予北美殖民地在帝国内的商业均等地位。

激进派

首先,激进派指出英国政府既然并未向北美殖民地开放与英属西印度殖民地同等的商品销售市场,不关心北美居民的福祉和幸福,那么就无权对殖民地征税,英国对殖民地居民征税的行为,就是对宪法赋予每个人“生而平等”的自由权利的践踏。

其次,激进派认为宪法赋予大英帝国所有成员不可撼动的自由民权,英国政府却纵容议会对北美殖民地征税,想方设法地从北美殖民地搜刮财产,是对个人私有财产的侵犯。再次,激进派不满于议会在没有代表北美殖民地利益的代表在场,也未经北美殖民地人民公投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决定对北美殖民地征税的行为。

他们直指议会通过一系列税法屡屡高税率,独断专行,鱼肉百姓,是对视宪法为最高“道德资产”的大不列颠贵族政治信条的践踏。后来构成北美爱国者主体的激进派,相比同宗主国英国殖民商业体系站在一起的保守派,更渴望得到在大英帝国体系中平等的公民权利。

激进派还在殖民地代表大会上痛陈英国政府关心大英帝国殖民商业体系的稳固和发展,远远超过北美殖民地对外贸易的持续健康发展。此外,激进派对保守派强调英国殖民当局对殖民地的商业管辖权的做法心生怨怼。激进派认定北美殖民地居民的对外商业利润被包括保守派在内的城市贵族势力所瓜分。

激进派恼怒地指出:“我们没有像保守派一样得到英王授予的勋爵族徽,可是英国政府却要向我们征收同他们同样数额的进口税,并且是在我们没有代表在场,也没有过问我们任一个北美殖民地居民的意见的情况下,就替我们做出决定。”激进派认为宗主国在没有经过殖民地居民全民公决,也没有北美殖民地代表在场听证的情况下,仅依靠议会一句判决就决定了北美殖民地人民的命运,是封建独裁者的专断行为。

保守派

十七世纪末至十八世纪前半叶,英国在北美洲建立十三州殖民地,并设立政府机构进行殖民统治,那时宗主国英国本土的清教徒还未受到国教的正式接纳,新兴的商业资产阶级多信奉清教,并注重子弟的教育程度和政治参与水平。后因英国殖民当局挑选“英王大臣”代管英属北美殖民地的需要,英王授予一些清教徒中的精英不列颠爵位,成为英国在其北美殖民地的监管人和咨询建议供者。

这些从英国本土奔赴北美新大陆的清教精英成为北美殖民地上的保守派,他们自诩比在当时的欧洲旧大陆仍占统治地位的天主教贵族有着更高的宗教、法理道德。他们无法理解北美殖民地的激进派在议会对英国东印度公司的茶叶每磅征收区区三便士一事上大做文章的做法。

保守派在北美殖民地召开的旨在消除殖民地愤怒的全体殖民州大会上当众诘问激进派:“难道就因为你们对我们的财产和现在所拥有的存有邪恶之心,我们就该出于基督教徒的义务而献出我们祖辈(跟着英王)辛苦打拼所拥有的一切吗?”保守派抨击爱国者关于英国对殖民地征税权是大不列颠对北美殖民地人民和财产任意处置的明证、是变相的“奴隶制”的观点,说他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保守派认为宗主国英国对北美殖民地的管制恰恰是上帝对清教徒“最美好的祝福”,只有宗主国大英帝国才能维护他们的私有财产安全,保障北美殖民地居民的安居乐业。面对英国政府要求立刻惩罚北美殖民地反叛言论的命令,保守派伯克认为当前要解决的关键问题是要让北美殖民地满意,平息怒火恢复和平安宁,而殖民地的怒火与议会征税权无关。

他指出只要爱国者还认同宪法最高权威,同北美殖民地激进派之间就还能达成缓和。他反问道议会征税权既是来源于宪法的授权,那么如今北美殖民地人民认为议会对殖民地征税的行为违背了宪法精神,是否触犯了宪法赐予每个大不列颠臣民平等的自由人权,并保护不列颠子民的私产和利益不受损害的规定呢?

伯克在议会的演讲中诘问在座的英国统治集团的贵族公爵们“难道我们不该为(北美)殖民地人民的福祉和幸福做些什么吗?难道为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不是我们的利益所系吗?”伯克以其法学家、政府发言人的身份继续解释道,律师也许会说:“你可以这么做。”但比起法律对道德底线的维护和匡正作用,“我的贵族身份所与生俱来的人性、理智和公义告诉我,我必须这么做。”

可见英王殖民监管大臣出身的保守派官员,不仅具有清教徒的克己隐忍,而且对做好北美殖民地居民的“父母官”,服务于英王的全球殖民系统的“天职”负有很大的责任感。

激进派还对英国政府不与北美殖民地商议就通过《魁北克法案》的独断专行的行为表示不满。他们对《魁北克法案》(1774年6月)给予英属加拿大殖民地居民继续信仰天主教的宗教信仰自由,感到芒背在刺。他们视加拿大天主教信众的聚集区为“政治专制主义的大本营”,《法案》的这一宗教宽容令的发布是“对北美殖民地居民进行明知故犯地逼迫欺压的明证。”保守派也对此表达了对英国当局处理不当的失望。

保守派著名代表人物托马斯•李唐顿勋爵曾写信给时任英国首相的查塔姆伯爵威廉•皮特。李唐顿在信中激烈抨击了议会为图行政效率将宪法处决权下放到英王派驻殖民地的殖民官员的做法,是罔顾不列颠贵族高贵身份的专断行为。

李唐顿表示英国在从法国和西班牙手中争取到了英属加拿大殖民地以后,首先不遵守宪法规程,仅以英王殖民官员个人身份发布所谓《魁北克宣言》,中止加拿大英属殖民地境内的公理教会教堂的所有活动,其次,英国殖民当局为了加拿大一地的殖民统治,对曾经的法国天主教居民实行宗教宽容,给邻近的北美“自由的”清教徒造成了无故恐慌。

李唐顿批评说英国当局如此独断专行就是在殖民地推行专制统治。李唐顿出是时候让亨利八世的议会宣布《宣言》无效,“以慰头脑清醒的、始终心怀贵族荣誉和情怀的不列颠爱国者们。”对他而言,或许议会将立法权下放给英王派驻殖民地的管理官员是便宜处置的方式。

“可是(这样做)是拿加拿大英属殖民地居民交托(给英国统治集团)的信任,为这些殖民官员违宪的殖民专制政策埋单,”也是对“英王大臣”这一贵族头衔的侮辱。

李唐顿认为宣言最能维护大不列颠贵族统治集团道德操守的方式应该是由具有英王大臣身份的殖民统治者“在议会中通过有关承认英属加拿大殖民地居民拥有包括自由信教在内的‘天赋人权’。”可以看出,尽管北美殖民地的保守派和激进派同样是对英国对魁北克殖民地处理表达了不满,然而他们各自的出发点和落脚点都不同。

激进派唯恐此次英国政府为整个帝国商业利益考虑对魁北克天主教的信仰习俗做出了相较于光荣革命的重大让步,是开了历史的倒车,他们认为这可能会成为日后英国殖民统治当局对北美殖民地实行专制暴政、草菅人命的开端和标志。然而,保守派关心的是殖民官员因没有遵行宪法“最高道德”的规定和约束,从而亏缺了英国贵族的荣耀。

说到底,北美保守派对大不列颠贵族身份及其道德义务的坚守,和激进派只信任现代代议制民主系统对殖民地人权的保障之间的矛盾,造成了两大政治思想派别的分野,使北美虔诚派和爱国者的政治主张随讨论问题的深入逐渐定型。

虔诚派与爱国者

殖民机构改革行将结束时,爱国者强烈反对虔诚派关于选举世袭贵族担任殖民机构官员的议,反映了二者不同的思想追求和政治立场。他们认为这是虔诚派为防止殖民地统治权由高等级向社会中低等级流失,所做的一劳永逸的安排。

爱国者明确表示如果在帝国的统治监管下,他们得不到帝国内部的自由贸易权和商业均等机会,那么“同欧洲其他强国之间建立商业伙伴关系或许不失为更好的选择”。

在虔诚派看来,世袭代表是最适合担任殖民统治机构公仆的人选。这世袭贵族身份使他们拥有对殖民管理权威有关自身权利和义务的特定理解,也会时刻用贵族身份规范自身行为,不会行越矩行为。

总的来说,只有这些世袭贵族才时刻惧怕丧失他们的城市商业利益,时刻关注殖民地海外商业收益和殖民地政治中的参政议政权,这样的人才更能维护北美殖民地殖民统治的民主。虔诚派一面规劝爱国者打消离心英国的危险念头,一面在议会议员面前谏言给予北美殖民地宪法应允的“天赋人权”。